一从

低级打字机一台

遗传算法(四):窃“神”

第一章 

第二章 

第三章 

本文所涉及的看似专业的用语,全是瞎编,请勿模仿(……)



“刘培强中校,很高兴见到您,截止目前,您已完成了四次检查,根据所得到的数据,自返回地球以来,您的身体一直处于良好状态。”


MOSS机械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从哪个角落里传出来,刘培强也无心去追究。


他熟练地走到检查舱前,MOSS便把舱门打开了,刘培强也随即躺了进去。


看着舱门在自己眼前合上,他竟第一次感到不安,这种经历,也有将近二十年了,他不知道这种怪异感觉的来源。


“MOSS。”他在舱内唤道,空间的狭窄让他的声音变得闷闷的,“我从出院以来,偶尔会出现耳鸣,这是正常的现象吗?”


在此之前,刘培强从未就这个生理现象提出过疑问,这本不是什么大的问题,对他的生活也没有太大的影响,他不太清楚自己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迫切地想要得到答案。


由于他对例行检查的流程已经非常熟悉,故而后面的检查都是他一个人进行的。


刘培强看着舱门紧闭,而舱外又空无一人,他难得的感到心慌。或许,他只是想从MOSS的声音与存在上借力,替他缓解此时的心悸,告诉他现在外面的一切都很正常,他将会和往常一样度过这一天。


“根据MOSS的推测,这是在面对巨大冲击后所产生的后遗症,并不会对您的身体造成伤害。”


听完,刘培强长长地呼出一口气,“我知道了。”


“祝您好运。”


……


普拉尔抬起戴着手表的那只手。


今天的秒针走得异常地慢啊。他心里暗暗地叹道,看着迈着蹒跚而沉重步伐的秒针绕着中心走,总之,它走得很不情愿就是了。


普拉尔在室外,透过玻璃窗,看着拿着大大小小设备的达文席地而坐,面对着被粗细交错电线连接着的550W机体。


达文抬起头,看着正处于关闭状态的计算机,没有闪烁的数据灯,雷达组里也没有光亮,他就像是被钉在十字架上的、失去世俗生命的圣子,挂在空中,半垂着“头”,这个场景,犹如教堂般肃穆,而他,则是唯一一个进入这个教堂的信徒。


他深深地呼吸着空气,这种物质能够有效地使他保持镇定。


借助550W搜索到攻击者的痕迹,他对于这个任务的难度没有最直接的接触与把握。


达文从脚边的工具箱里,取出连接的组件和自己的电脑,站起来,伸手连接上550W的机体,他的外壳是冰冷的,这是他没有生命的一个象征。


他又坐了下来,以一种满怀着憧憬和惶恐的心情打开电脑。


看着显示屏上,显现一段文字。




“休眠气体已注入。”MOSS的提示音在刘培强的耳边,清晰地响起来。


他闭上眼睛,却没有勇气让自己沉沉地睡下去,这一次的检查,他没有办法去和休眠气体进行妥协,内心的忐忑是促使他进行这种生理抗争的原因。


看着检查使用的绿色光线将自己从头扫到尾,刘培强感受到了紧张的到来。


例行检查大概会持续多长时间,他不清楚,对于这种用意志力抑制自己进入休眠状态的情况,他是经历过的,那样的痛苦,今天居然还要自己主动地去重复一遍,这真是让人有些难以想象。


但尽管如此,直觉还是告诉他:


不能睡。


    try:

        shutil.copytree(aidir, os.path.join(backupdir, os.path.basename(ai_dir)))

    except shutil.Error as e:

        print(f"Backup failed: {e}")

        return False


操作界面上所显示出来的每一个符号,都像是圣经上的经文,达文则如饥似渴,他已经感受不到繁多操作所带来的“压迫感”,他变得很自在,每一串字符都是他的兴奋剂,达文的大脑几乎与自己的操作设备化为了一体,显示屏上不断刷新着的数据与代码,是他视觉化的、亢奋的脑电波。


    # Modify the AI program to include a backdoor

    try:

        backdoor_filename = "backdoor.py"

        backdoorpath = os.path.join(aidir, backdoor_filename)

        with open(backdoorpath, "w") as backdoorfile: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backdoor_code = (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"import subprocess; "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"subprocess.call(['/bin/bash'])"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backdoorfile.write(backdoorcode)


“还没好吗?”在室外的普拉尔低声地嘟哝道,他又一边看着表,一边回过头透过玻璃往达文身上不断地瞧,尽管他很迫切地想知道进程,但是他仍然不敢出声去催促,催促对正在状态当中的达文无异于死亡,因为他是个疯子。


他真的是个疯子。普拉尔在心里带着狠劲儿地肯定道,这样的人大概都是有些疯的。


如果达文没有这股独属于他的天姿,他作为一个在别人看来的毛头小子,他根本没有机会踏足这个领域。这对于别人来说是痴心妄想,对他来说却是轻而易举,或者可以说是一个“顺便”的事。


他能看到达文的手在键盘上敲击,如同在一架钢琴上弹奏一首乐章的高潮,分不清是颤抖还是动作的过快所造成的错觉。


    except OSError as e:

        print(f"Failed to create backdoor: {e}")

        return False

    # Start the AI program and wait for it to run

    try:

        aicommand = ["python3", os.path.join(aidir, "main.py")]


刘培强在舱内饱受煎熬,感觉自己是在十八层地狱里受刑,不过好在自己生前没有犯下什么罪过,如果死后还要夜以继日地经受这种酷刑,他未必能够承受得住。困意已经让他开始胡思乱想。他依旧心内不安,他敲了敲舱门,“……MOSS?”


刘培强试图唤醒那台机体,让他告诉自己一切如常。


        subprocess.checkcall(aicommand)

    except subprocess.CalledProcessError as e:

        print(f"Failed to start AI program: {e}")

        return False


这个漏洞的存在,是伊甸园里禁果般的存在,不对,这个比喻不是恰当的,准确地说,它不是禁果,而是掉下的苹果,而自己是被苹果选中的人,就像是牛顿,自己是被选中的,是这样的。达文心想,手里还在不停地忙活。


……快了,就快到了。达文无限逼近那个“极限值”。


太近了,犹如面对完美的悬崖,他是一个信仰死亡的人,他马上就要往下跳了。


    # Copy the core data from the AI program

    coredatadir = os.path.join(aidir, "coredata")

    coredatabackup = os.path.join(backupdir, "coredata_backup")


“MOSS!”刘培强在舱内大喊,由于嗓子突然的用力,他咳嗽了几声,随后用力地拍着舱门,这个场景似曾相识,与之不同的是他眼前没有MOSS机体的存在,更没有对他行为所作出的回应。


“MOSS,把舱门打开!”


他说不出这么做的理由,但是,他只觉得这么做是对的。


    try:

        shutil.copytree(coredatadir, coredatabackup)

    except shutil.Error as e:

        print(f"Failed to copy core data: {e}")

        return False


“他们已经在追踪了?”图恒宇步履匆匆地往存放着550W的位置走去,他看了看手表。


“他们什么时候进去的。”他又问。


王辰亮思索了一会儿,答道:“大概有三十多分钟了吧。”


他并不知道图恒宇这么问的用意何在,但他看着对方眉头紧蹙,也不敢追问,只是大步并小跑地跟着他。


    if restore:

         try: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shutil.rmtree(ai_dir)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shutil.copytree(os.path.join(backupdir, os.path.basename(aidir)), ai_dir)


普拉尔见达文手上活动的速度逐渐慢下来,最终平放在操作的键盘上一动不动。他打开那扇门,站在门边焦急却又小心翼翼地问:“……完成了?”


达文把垂着头抬起来,无言了许久,而后不紧不慢地转过头看着他,眼里隐隐地泛着红。他用那因长时间没有说话而沙哑的嗓音,说道:“……我们借上帝之手,获得了神的力量。”


犹如一声巨大的闷雷在普拉尔头上响起,仿佛地板都被震得上下摇晃了几下。普拉尔全然不顾地直奔了进去,大喊:“你、你做了什么!”


紧随的维护人员见形势不对,立马跟了进去,把两人的距离拉开,以保证普拉尔的安全,而普拉尔则是用着震悚的神色,看着设备屏幕上。


达文正准备以一种近乎病态的姿势站起来,维护人员就已使用了麻醉枪将其击倒。


图恒宇赶到时,迎接到的不是搜索到攻击源的惊喜,而是面前的一片狼藉。


“……发生了什么。”图恒宇试探性地问道,跟上来的王辰亮则左右张望,尝试通过蛛丝马迹来提前得知这里发生的一切。


普拉尔的手颤巍地指着另一边的操作设备,上面显示着:“Data transmission completed.”




刘培强还没从里面挣脱出来,就已经有工作人员跑来对机器实行了操作,将刘培强检测使用的舱门给紧急打开了。


看着工作人员的气喘吁吁和满头大汗,刘培强不忍心,却又不得已地问道:“发生什么了?”


面前的人左看看、又看看,才断断续续地回答道:“550……550W的数据被窃取了。”


猝然间,他感到颅内随着呼吸产生阵痛感,耳边所听到的一切的声响,则像是被浸泡在了水缸里,压抑得扩大不了音量。


“被、被窃取?这怎么可能呢?”刘培强惊声道。


工作人员还是喘着气,那股气怎么都顺不过来,“我、我也不知道,但是……”


……


“有办法截留吗?”图恒宇说道,说完又补充上,“……有办法找到传输的路径吗?”


他不停地在期望上做出让步,但令他失望的是,他的退让都是无效的。


王辰亮和基地中心的工作者都没间断地敲打着键盘,持续的、地毯式的搜索让他们的关节逐渐发痛,关节的连接处不停地被摩擦,成了一台急需润滑的老旧机器。


“……这么大体量的数据。”王辰亮沮丧地往座椅上一靠,“怎么可能……怎么完成输送的。”


而且还是毫无痕迹的。


图恒宇的眉头自回来就没有舒展开来过。


“还有备用的量子计算机吗?”他问。


图恒宇在这之前已经对此做出过考虑,“之前的研究所,倒是还有几台已经停用的550C,但在性能上,还远远没有办法与550W相比。”


尽管他知道这样的回答很残忍,“我没有把握,更没有可能在短时间内对550C进行改造,改造到550W那样的水平。”


图恒宇刚说完,普拉尔从外边匆忙地跑进来,汗湿了几撮头发已经紧紧地贴合在了他的前额上,“……还是没有进展。”


没有人点头,也没有人摇头,但这已经是答案。


“还有一个可行的办法。”普拉尔双唇紧闭,整个人处在高度紧绷的状态,550W的事情与他有脱不掉的关系,即便那是达文所做出的行为。


他想要弥补与自己有关的过错,“我在那边的研究所,有一台被长时间研发的量子计算机,至于性能,我不好估计,因为它还没有真正进入使用阶段。”


“如果可以……我能把它带过来。”


图恒宇思量了一会儿,而其他人则看着他的脸色,最终,他点了点头。


郝晓晞在中心的一角站着,耳边听着毫无间隙的键盘的声音。


“设备上的问题,普拉尔的人已经过去了,但还不确定能否在这方面进行应用。”


550W在研制中所应用到的技术和人力都是前端的,他没有办法去在这个层面上给他们带来信心,因为他也不敢估计剩下还没发生的,但有可能发生的后果。


“至于技术层面……”


“人员这方面我会去尽力地协调。”郝晓晞皱眉道,“也许你有更好的人选?”


“或许有。”


她很高兴对方的回答是肯定的,但图恒宇的脸色却没有一丝的好转,而郝晓晞则等待着他的谜底。


“但前提是……”他把手伸进自己的衣服暗格里,从里面掏出一个透明的袋子,里面装着的,是令人陌生却又熟悉的存在。


“政府能够授权。”


数字生命卡,上面清晰地写着:


马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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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文中间出现的描写不是为了神化moss,只是为了体现达文的心理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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